康有为上海故居

康有为上海故居

      康有为在沪归隐的生活始于昔日新闸路16号辛家花园。现今的中华新村,即是“辛园”一隅。当年园内林木森然,奇花如海。他常在园中吟诗作画,泼墨挥毫。1917年,他的六十寿宴在此处举行,其名著《广艺舟双辑》也在这里完成。康有为一到上海,就看中了盛宣怀在新闸路16号(今新闸路1010号中华新村)的辛家花园,以每月120元的代价租赁下来。辛家花园原是犹太商人辛溪购地营建的私人住宅,后来他炒股票破产,以发售彩票的方式拍卖住宅,一时沪上富贾云集,盛宣怀也兴致勃勃地去凑热闹,竟一举中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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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有为归隐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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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的房子已经没有了历史的痕迹,很现代化的房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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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康有为生于一个官僚簪缨的世家。他曾7次上书要求变法,组织强学会、保国会,提倡改良主义,是戊戌变法的主要领导人、清末民初的维新派思想家。变法失败漂泊海外16年后,他重回祖国,在上海走完了人生的最后13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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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辛家花园占地10亩,围以红墙,曲径通幽,有移步换景之妙。人们走进朱漆大门,可见一条长约30米的木桥,过桥沿走廊贯穿两只圆形凉亭,入亭俯视,一方池塘,清澈见底,塘边能尽情钓鱼。院内林木森然,奇花如海。每当晴天碧日,池塘里映照着红墙绿树,微风袭来,涟漪阵阵,鸟语花香,一派怡静的田园风光。康有为见状喜上眉梢,将园内两座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宫殿式二层楼房,命名为“游存楼”和“补读楼”;将一些平房唤作“莲韬馆”、“闻思斋”等。同时,他又在园内搭起凉棚,种植瓜果葡萄,养了大龟、海豹、澳大利亚袋鼠等动物。于是,康有为率一大帮家眷和门客,过起了悠闲的“归隐”生活。每天,他在书房读书写字的间隙,踱到室外,或登假山吟诗,或漫步庭院,抚弄花木。因辛家花园有江南园林之美,引得周围少儿频频光顾。据康有为儿媳(康氏次子康同凝夫人)、辛亥革命元老庞青城之女庞莲老太太(原全国政协委员、上海名人故居市文史研究馆馆员,已去世)回忆,当年庞家住戈登路(今江宁路),距辛家花园一箭之遥。她在少年时代,常随哥哥一起去那儿爬树、采花、钓鱼、捉迷藏,渐渐地与康有为的子女成了好朋友。有时候,康家的仆役驱赶顽童,偶遇康有为出来,即上前禀告:“大臣(家人对康有为的尊称),外面野小孩天天来玩,要弄坏花草的呀。”“随他们去罢。”康有为捻须微笑道,“哪有孩儿不喜欢玩耍田园山水的啊,哈哈——”
  康有为在辛家花园一住8年,在悠然的田园牧歌中,沐浴了人生的风风雨雨。然而,辛家花园也给康有为留下创痛。他1907年在美国流亡时结识并娶为三太太的何旃理(康氏一生娶了六位太太)却红颜薄命,1914年患腥红热症,不幸病逝于辛家花园,年仅24岁,现葬于江苏金坛县茅山积峰下青龙山,与康母、康广仁安息在一起。康有为失去爱妾,悲痛欲绝。何旃理去世的第10天,康有为在睡梦中忽见满室金光,一个一丈多高的女神,笑吟吟地向他走来,近床铺前骤然缩小,吹出香风几缕,他睁眼细看,竟是做新娘时的何旃理。他急忙翻身坐起,但金光、女神已幻灭了。他不禁无限深情泻于笔端,一气呵成灿烂夺目的《金光梦》词,成为康有为诗词中的绝品。为了永远怀念英年早逝的何旃理,康有为请投宿在辛家花园的年轻画家徐悲鸿,根据死者遗像(笔者在庞莲家见到两幅:一张何女士单人半身照;另一张她一手牵子,一手抱女。另外,在青岛康有为故居,也见到一幅三太太的半身照),画了一张水彩人像。画中是一位穿清代服装的少妇,头挽高髻,仪态端庄,秀目生辉,婷婷玉立于一幢洋房的阳台上,背景是一片苍翠的树林,林后微露一泓清泉,蕴含着逝者生前热爱生活的个性。1981年,庞莲将这幅珍藏了60多年的无价之宝,捐赠给了上海博物馆。康有为还在辛家花园促成了徐悲鸿的第二次婚姻,他是在哈同花园(今上海展览中心)与徐悲鸿结识的。从此,康有为不时请徐悲鸿住进辛家花园,拿出珍藏的中外名画供徐悲鸿欣赏、借鉴,教授他书法,并鼓励他去日本考察新画风和新画派。
  那年,徐悲鸿与上海大同学院教授蒋梅笙之女蒋碧微,在哈同花园一见钟情。但是,蒋碧微在13岁时,以父母之命,已与苏州同乡查紫含订了亲,如何跨越这道鸿沟,成了这对年轻人的心病。徐悲鸿万分苦恼,便向康有为和盘托出其中曲折。康有为非常主张男女自由恋爱,他决定为这对年轻人穿针引线,并说服了蒋梅笙。1917年5月,徐悲鸿与康有为商量,准备在春暖花开之际,携蒋碧微赴日本写生。康有为先让徐悲鸿躲进辛家花园,“失踪”几日,临行前由蒋碧微化妆潜出。上海名人故居赴日前夜,皓月当空,康有为设宴为他们饯行,他举杯道:“祝贺悲鸿与蒋小姐私奔成功!”然后弃杯提笔,写了“写生入神”四个大字赠给徐悲鸿留念。5月4日黎明,灿若锦缎的朝霞,柔柔地洒向码头。徐悲鸿、蒋碧微满含热泪,与康有为等送行者道别,登上了日本长崎“博爱丸”。汽笛长鸣,巨轮破浪驶向奔腾的大海。按以往对康有为的评价,一般都说他晚年尊孔读经,政治上蜕变为保皇党,生活上则成了寓公。其实不然,康有为在辛家花园居住之时,正逢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,他致书北洋政府,请求他们在“巴黎和会”上废除不平等条约,力争国权,但最终失望,愤而通电支持五四运动,致电日本政府,谴责他们的侵略行径。因此,康有为在晚年仍关注着民族危机,爱国情怀不减壮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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